亚拿萨哥拉生于小亚细亚之Clazomenae,后居于雅典,与伯理克理斯友善。著有《论自然》一书,其残句尚存。
《论自然》残句
(一)一切物聚合,其数与小皆无限;因即小者,其数与小,亦无限也。当一切聚合之时,因其小之故,其中无一,可以鉴别清晰。是啊,空气与“以太”——二者皆无限——超越一切的物;因他们在宇宙之中,量与体积均为最大。
(四)既然如此,所以人应推测,许多物与所有种类,同时生存于聚合的诸世界上——一切物之种子,有各种形状,颜色,与滋味。在这些世界中,人与有生命之动物,皆被聚合;并且这些人,如同我们一样,据有可居的城市,及耕耘的田地,生长多种草木,其中最有用的,他们蓄藏,并作为生计之资。此我所提出对于原先混合之分离之意见;此分离不独于我们然,无论何处皆然。
亚拿萨哥拉著有《论自然》一书,其残句尚存。
在这些物未分离以前,当所有的物仍然聚合之时,即任何颜色,亦不能鉴别清楚,因此聚合乃一切物之聚合——如干与湿,冷与热,明与暗(在此混合物中,土亦甚多),所以它不能有何色可分也。且有无数种子,无一与别相同者。
且有无数种子,无一与别相同者。
(五)我们应知,这些物彼此分开之时,全体比以前不稍损亦不稍益,因全体等于其自身。
(十七)我们希腊人所用“获生”与被毁等字,是不对的。因无物获生与被毁。不过是一物与已存之物之混合与离散。故很可以用较确切的说法,以混合代原始,以分离代破坏。
(六)大小物之部分之数目,既皆相等,故可以又一理由,主张凡物皆在别物之内。一部分与别的隔离存在,是不可能。每一物包含别一物之一分,最小之部分,既不可能,故无有一分能以与他隔离,或他们自己独立;所有物是混合的,起首如是,现在亦然。在一经分离之物中,无论大小,皆包含有许多别物,其所包物之数亦相等。
(八)在一个同一的世界中,所有存在的物,并非孤立的,并非彼此截然分开。如为斧斫然——如冷与热分开,或热与冷分开。
在一个同一的世界中,所有存在的物,并非孤立的,并非彼此截然分开。
(十)毛发怎么能自非毛发的物生出,血肉怎么能自非血肉的物生出?
(九)……这些物这样不停地回旋着;力与速度逐渐使其分离。速度生力。不过它们的速度,非我们现在世界中任何物之速度所可比拟。它无论如何总要快许多倍。
(十五)密与温,冷与黑暗,团聚在一处,就成了现在的土;疏与热,干燥与光明,跑出到很远的“以太”里去了。
(十六)当它们分离之时,自其中土便制成功了。因为自云分出水,自水分出地;自土里,因为冷之力量,石即凝成,石距水更远。
(十一)除心以外,凡物都含有别物之一部。有些物之内面,亦有心之存在。
有些物之内面,亦有心之存在。
(十二)所有别物,都含有所有的物之一部,但是心是无限的,自治的,不与任何物混。因为假若它不是独立而与其他物相混,它将含有所有的物之一部……因为凡物都含有所有别物之一部,如上所说。在这样情形之下,它所混杂之物,将妨碍他驾驭一切之能力,如他现在——自立的,独立的——所有者,因为它(心)是一切物中之最细而又最洁者,并且它有一切的知识与最大的能力。凡有生命的东西,从最大的以至于最小的,心是个总管理者。在全体回旋的宇宙之上,心掌着权柄,所以在起初时,心使宇宙回旋。这样回旋的动作,开始于小的面积;现在已经扩张到一个较大的空间,且将仍向更远处扩充。心知一切的物,不论是混合的或分离的。心管理一切的东西——他们将来须若何,过去如何(而现在不是),现在如何;并且心管理此回旋,在其中(从原始混沌中)所分离出之星,日,月,空气,及“以太”,回旋不息。而且这个回旋即是生分离之原因。密自疏分,热自冷分,光明自黑暗分,干燥自湿分,并且有许多物之许多部分。虽然,除心以外,绝无一物,是与其他任何物,完全分离而不连属。所有的心,不论大小,都是一样。虽然,无物与任何别物相似。在一个体之中,其最占优势的诸部分,即常是所视为其个体者,因为它们是最显著的。
(十三)当心开始使物转动之时,所有转动的物都分离,并且心所动之物亦都分开;且当物已被转动与分离之时,回旋使它们更分离。
(十四)永久的心,是确与一切物同在一处——在周围的大块中,在已经分离的物体中,在正在分离的物体中。
(十五)凡物没有至小的;其下常有较小的。因为存在的物,仅可分割,不能使灭绝。再一方面说,常有一个较大的物,比大的更大;并且按其中之部分之数目说,大的等于小的。按他本身说,任何物皆亦小亦大。
心知一切的物,不论是混合的或分离的。
因为存在的物,仅可分割,不能使灭绝。
(七)或以语言,或以经验,我们都不能知已经分离之物之数。
(二十一)因我们的感觉力弱,我们不能辨别“真理”。
辅助的史料
亚拿萨哥拉,Clazomenae人,Hegesibonlins之子,决定存在的物之第一原理是Homorinenes。一物若何能自“无”中生出,或归于“无”,他以为是一个顶难的问题。我们的滋养物,是简单而且齐一的:如面包,水;我们以为我们的头发,静脉,动脉,肉,神经,骨,以及身体的其他各部,皆自滋养物中生出;这些物既生出,我们必须承认,在我们所食之物内,必有一切存在的物,自其中一切物得以增长。所以食物之中,包有能生血,神经,骨,及别物之部分——此部分仅理智之眼可看见,我们不可以为感觉之对象,即是一切物。感觉以为面包与水,造成血与神经,但理智之眼,能寻出这些成分,已在水与面包之内。因包含在食物内之成分,即像这些生出之物,彼所以称之为Homaionmeues;所以他定称,就万有之质而言,其存在之第一原理是Homaionmeues。他的著作开首即谓:“万物原是聚集的;心分开他们,并与他们以秩序。”(亚伊细阿斯引,笛额尔《辑佚》二七九)
依亚拿萨哥拉说,知感自反对而生;因为同不被同所感引。关于每种感觉,他求一个分别说明。“见”之发生,是由于眼之瞳人上之影像;但在相同的色上,不能有影像,影像皆照于不同的色上。许多动物之眼,其色与白天之色不同;有些动物,与夜间不同,所以他们能在夜间视物。概括地说,夜间之色,与眼相同。所以必在白天,影像能生,因为光线亦是影像发生之附带的原因;显著颜色,较易射一影像,于其反对。
知感自反对而生;因为同不被同所感引。
概括地说,夜间之色,与眼相同。
以此同样的方法,触觉与味觉,分别他们的对象。与人身相同的热度或冷度,不能使我们觉暖,亦不能使我们觉凉;我们亦不能以甜与酸知甜与酸。以温我们知冷,以咸水知淡水,以这酸知甜——依每一个情形中我们所缺乏者。因凡物起首即皆存于我们之中。我们呼吸与嗅同时;我们以声音穿过脑部而听——因脑部周围之骨,声音所冲击者,是空的。
且凡感觉皆带有痛苦,此似为他的前提之简单的结果;不同与不同相接触,常是痛苦的。在感觉太长或太强之情形中,此痛苦是显然的;因明的色,与高的音,能致痛苦;感觉甚延长,人亦不能支持。
且凡感觉皆带有痛苦,此似为他的前提之简单的结果;不同与不同相接触,常是痛苦的。
动物愈大,感觉亦愈敏;大概感觉与大小有关系。因动物有大的,明亮的眼者,可看大的远的东西;小眼的动物则反是。听觉亦然。大耳可听高的远的声音,而不听低音;小耳可听近的低的声音。味觉亦然……草率地说,大鼻不知淡薄的味,小鼻不知浓厚的味。(提奥夫刺士塔引笛额尔《辑佚》七——八)
亚里士多德对于亚拿萨哥拉之批评
亚拿萨哥拉说人是动物中之最智者,因其有手。(亚里士多德《论动物》六七八节)
亚拿萨哥拉年长于恩柏多克利,而著述则较迟。他以为世界之第一原理,有无量数。实际的凡物皆以相同部分,组织而成,其如水与火之生灭,实只其部分之聚散而已。他们的生灭,实只是此。他们宁是永存。(亚里士多德《形而上学》九八四)假使你随亚拿萨哥拉之理论,并发展他意所欲说者,你将见他所说者,颇与我们近世哲学家相似。当一切尚未明白分离之际,对于未分离的本质,无人可对于它能真说些什么。例如,它既非白又非黑,又非灰,而必须是无色。否则他必有这些色矣。以此而推,它无臭,并无其他相似的性质。在事实上它完全不能有任何性质或任何分量,且亦不能是任何一定的物。因凡物皆混合,所以不能有一定的形体。
假使它有一定的特性,则分离即已发生矣。但他明白说,凡物皆是混合,唯心在例外;心是独立的,不混的,清洁的。从以上推测,他以“一”为他的第一原理——因“一”单独不混杂。于“一”之外,又有“别”;即我们所称为“无定”,尚未分有概念者。所以他所说的虽不对,亦不清楚,但其意极似近来的哲学家,与现在流行的思想家,所肯定者。(同上,九八九)
当一切尚未明白分离之际,对于未分离的本质,无人可对于它能真说些什么。








